费莹莹舍不得我走,她送了我几百米的路,我们脚步姗姗。情趣的话,自不会少,聊的也简单,都是上学时期的往事。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无数下,我一直没敢接。

“你回去吧,别送了。”

她又踮起脚跟,亲了我一下,攥着我的手,左右摆动:“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找我?”

“可能要一段事件,我有很多事要处理。”

“那……好呗。”她嘟囔着小嘴,皱眉盯我:“不许拈花惹草。”

我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,有的士经过,载我去天籁。

电话是瘦子打来的,八次。

“喂?山子。”

“大哥,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?”

“哦,吃饭吃的久了。”

“毛线!我看你是在饭桌上干了那个妞吧,和我还装。”

“不说这些了,你到底有什么事那么着急。”

“号子里有兄弟出来了,都在我这边,四个人,你帮着安排一下。”

“我怎么给你安排——”不对,我想了莉姐对我说,要找男人在天籁做事的,这就怕他们不答应啊:“有倒是有……就是……”

“大哥,你直说。”

“当鸭,他们肯吗?”

“大哥!你说什么?!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我就知道他会发火:“当我没说。”

可瘦子不是这个意思:“你等等,你再说一次,让我听清楚。”

“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,就是陪女人吃饭、喝酒、睡觉。”

“大哥,你不够意思。”他憋着一股劲儿,猛地声音夸张放大:“哥们铁定愿意啊!!有那么好的事儿还用想。”

接着,他的声音又消减下去:“可我的兄弟都是长相一般的,你那个什么天籁,人家能要嘛?”

“现在就是缺人,长的好坏先不重要,不过那方面能力可不能太差。”

“哦了!”

“你们现在人在哪里?”

“就离天籁两条街,我们在吃东西呢。”

“都叫过来。”

途径一座架桥时,我感到不对劲,司机也感觉到了,说后面怎么有辆车跟了我们五条街。那辆车就远远地,也不靠近。又是跟踪,在我和白燕于公交车上发生关系时,可恶的感觉就没停止过。我在今天的董事会上也认出,那天和春燕在包间里的人,分明就是同一个人,就是孙世豪。

喜欢跟踪?妈的!

二十分钟后,汽车抵达西街区。一排路灯过去,天籁霓虹招牌门口,站着瘦子和其他几个人,他们比我先到。

下车。

“叫大哥。”瘦子说。

“大哥!!!!——”

“别那么叫。”我看见他们几个人,长相也不算难看,就是皮肤太黑了,而且粗糙:“跟我进去吧。”

阿娟在,莉姐也在。

莉姐表情无奈,放下手机,抱胸朝我走来:“陈少,你真是大忙人啊,成天都不用上班了是不是?你当我的规矩是给鬼定的。”

她接茬看看我身边的几个人:“他们是谁?”

“来这里上班的。”

阿娟吐了个舌头,还有作呕的表情。

“呵。”莉姐点点头:“没好货你也不能给我找些残次品来啊。”

“你这个娘们儿,怎么说话呢!”一个兄弟指着莉姐:“信不信我削你。”

“你们都闭嘴。”我拦下这个家伙,对莉姐道:“现在不是缺人手嘛,你别看他们不是什么大帅哥,床上功夫可有的是。”